原是空牵念
剧中张妼晗终了时，仅有“帝忆及十数年过往，如东流之水不复回，哀怅不已”，而无对妼晗心理的描写，实为可惜。下文以张妼晗的视角展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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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样尽兴一舞，费尽心力又何妨？”漫天大雨中，我终究摔倒在地，无力继续。我知自己已灯枯油尽，要换作是年轻的自己，必会撒娇痴缠，要你陪在身边，起舞也只给心上人看。“年轻？”想来我也才三十一，心境却是大不如前了。
我刚刚起身离席时，你说，晚些时候再来看我，你明白我想听的远不止这些。我看向你，也是欲言又止，告别的话没那么重要了。曾经我的爱意源源不断，只要我有，便毫无保留地将真心捧到你面前，希冀你也一样真心待我，我们就在这四方城互相取暖。虽然你说，“我只是你一个人的”，而非“我们只是彼此的”，我也甘之如饴，只因你看到了我的心意。大抵我俩是有缘的，幼时的温暖支撑了我数十年。即使是那心如死灰的日子，也蓦地生出对你的依恋。珍珠冠、灯笼锦再好，也不过是物什而已，我一次次地挑战规矩，无非是为了验证你对我的爱，究竟可以容忍我到何种地步。那时你说“满头白纷纷”，要是我真能陪你到那时……可惜没有如果。
三女尽丧，贾婆婆走后，我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。你不愿细查巫蛊之案和贾婆婆的悲剧，我们还能毫无芥蒂吗？我们终究不是对方期望之中的人，也无法成为那样的人，所以，吃几顿饭，散散步，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题，却不能亲密无间地为对方排忧解难。如今我这贵妃的头衔，有几分是纯粹地出于喜爱？其余几分是愧疚补偿？还是其它呢？其实我知道，你宠幸我，也是借此向大臣宣泄不满。你也实苦，受诸多约束，难免想要活出自己，我能理解的。的确，我没那么温良恭俭让，你也没那么一心一意待我。你只嘉奖我刺臂祈雨、只身护架等事，却不珍惜我日常的爱意。看看我，竟然开始计较这些，真真是处于漫长的自我报废之中。由爱生憾意，由痴生怨怼，原是我自选的路，现如今这条路也走到了尽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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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，城内城外再也没有这样鲜活的舞姿，也再也没有这样飞蛾扑火的女子。温成温成，与何人温存？成何人美梦？原是空牵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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